郭松龄争强好胜,气量极小,张学良常受他的气,但“平生风义兼师友”,百般忍耐,此时只见郭松龄脸色大变,忿然答道:“我从来不沾人家的光;我还是从山海关打过去。一说完,头也不口地往外直冲,跃马两回。
张、姜、韩三人面面相觑,好半天说不出话;很好的作战计划,因此而无法实现,怎么办?
“哼!”姜登选用京戏中白口的腔调说道:“如此将领,该当何罪?”
张学良愣了一下说道:“我把他找回来!”抓起军帽,唱了一句“萧何追韩信。”
当天晚上,张学良追到九门口,劝了一整夜,“千不念,万不念,念在我的薄面。”
一个执意不回,一个声泪俱下;不过百链钢终于化作绕指柔,还是把郭松龄功了回去,照原计划行事;不过出击的日子耽误了两三天。
这一耽误,便宜了张宗昌,平地一声雷,成了个暴发户。
原来直军董政国所指挥的第九师与第什师的阵线动摇以后,张宗昌带着蔡平本的廿五旅,跟踪进入冷口,他的部队既杂且乱,白俄以外,还有日本人、朝鲜人,甚至还有参加过欧战的法国人,这个“外籍兵团”是骑兵,指挥官是日本骑兵少佐名叫是永,当前锋直冲深州;张宗昌则在入冷口第一站的建昌营以后,与胡景翼取得联络,十月廿七日占领深州,将直军截成两段。吴佩孚幸而在前一天已过滦州,否则可能会被张宗昌活捉。
这时的直军,正所谓“兵败如山倒”,团长以上的高级将领,纷纷逃亡,士兵无路可逃,只有弃械束手;东起昌黎,西至唐山,这一带的直军不下六、七万之众全数为张宗昌所收编,辎重军械,所获不计其数。张宗昌的部队一下子扩充到六、七倍以上,二等兵当班长;班长当连长;连长当团长;团长自然升旅长,肩章来不及换新品,用锡箔纸糊成黄色来代替,一时蔚为奇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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