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澄澄的柠檬;她不由得赞了一声:“真漂亮!”
“你尝尝看,薄荷味儿的。”
花君老二呷了一口;酒并不算淡,只是凉凉甜甜地,容易下咽,她又喝了一口,拈一粒下酒的可仁,用门牙去咬,露出一嘴雪白整洁的牙齿。
“你这一口牙,长得真出色。”吴少霖说:“笑起来分外的美。”
“真的?”花君老二报以微笑,果然妩媚。
“我刚才的话没有完。”吴少霖双掌捧着一个宽口大腹的玻璃酒盅,慢慢幌荡着、悠闲地说:“今天用不着凑分子,你何不捡个四块半钱的便宜?”
“不!”
“为什么呢?”
其实,花君老二很想捡这个便宜,只是直觉地在这里入浴很不妥;这个理由当然不便出口,想了一下说:“没有带着换的小褂裤。洗澡不换贴身的衣服,不就白选了?”,
“说得也是。”吴少霖点点头。没有再说下去。
“办正事吧!”花君老二催促着说:“等你把信写完了,我好走。”
“好!”吴少霖问说:“你平常对廖议员怎么称呼?”
“叫他廖三爷。”
于是吴少霖便在信纸上开头。他用的是一枝牌子叫“康克令”的自来水笔;信纸却是荣宝斋的仿古彩笺,笔硬纸软,“廖三爷大鉴“五字尚未写完,信纸已戳破了好几处。
“不行!不换笔,就得换纸。等我去看看。”
说完,吴少霖开门走了出去;好一会才来,他后面跟着侍者,端着一个方形木盆,里面是砚台、笔墨摆在起居室中的写字台上,随即走了。
两人本来是对坐沙发,吴少霖斜倚着茶几,便可作书;此刻换用毛笔,就不能不改换座位,“你请过来!”他指着写字台旁的椅子说:“咱们对付着把这封信弄好了它。”
于是花君老二端着酒,坐了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