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老爷自己人,他也不耐烦弄这些零碎杂务,也请你偏劳了。”
“对!老四拜托你。用多用少,不必顾虑,总归你们怎么样,我们也怎么样就是。”
桐月老四抿嘴一笑:“我们、我们?听起来真好亲热!”
这夜刘不才在桐月院“借干铺”,是小张的主意。第二天一早起身,匆匆漱洗,相偕出门,两乘轿子直到朱素兰家。
下轿一看,门庭悄然。住在厢房里的男工倒雅得很,浇花饲鸟,意态悠闲,看见一大早来了两位客人,有些手足无措,延入客厅,顾不得招呼,就在楼梯口大喊:“顺姐、顺姐!
刘老爷来了。”
顺姐倒是起身了,正在收拾房间;听说刘不才一早就来,也觉意外。这一夜前思后想,决定委身以后,而且料想有许多体己话要说,在楼下诸多不便,所以答一声:“请刘老爷上楼吧!”
刘不才还未开口,小张一马当先,“咚、唷”地踏上楼梯,刘不才便也紧跟在后。上得楼去,顺姐掀帘出迎,一看是小张,急忙又缩了回去,因为她只穿了一件对襟的小棉袄,窄腰凸胸,不可以接待不熟的客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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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张知趣,在门帘外门站住,转脸向刘不才笑道:“三哥,你一个人来就好了!昨天晚上睡得太少,在这里困个‘回笼觉’,包你起来精神百倍。”
刘不才摇摇手,示意禁声,然后低声说道:“你最好楼下先一坐,我照你的话,先跟李小毛谈一谈比较好。”
小张是在昨夜就教了刘不才一番话的,为何他给李小毛磕头,只能“私底下”磕?因为杭州拱宸桥开香堂,处置李小毛这件事不便说。如果公开陪罪,大家一定要问,就算小张在朱素兰家得罪了李小毛,必须“吃讲茶叫开”,又何致于要磕头陪罪?那一来岂不是非逼得揭穿底蕴不可?
因此,小张自然了解他要跟李小毛谈些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