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叫他出面,摆句闲话过来。”
刘不才想了一下,自觉有七分把握,但就是答应,亦须有个说法:“当然。”他说,“今天是我做主人,他得罪了我朋友,我亦可以要他摆句话过来。”
“好!刘老大,你有肩胛,我就有肩胛。”李小毛说,“你叫他给我磕头赔不是。”
听得这话,刘不才吓一跳!这才叫“狮子大开口”;李小毛亦免过分。他说得出口;自己却不好意思向小张去说。因而皱眉踌躇;好久都作不得声。
“刘老大,你觉得为难是不是。老实跟你说了吧,我不想教你为难,是要看看小张到底够不够朋友?”李小毛记起旧恨,怒上心头,态度很激动了,“此人‘满口仁义道德,一肚子男盗女娼’,专做‘说大话,用小钱’的事。听他临走时候的口气,好像为了你的事,什么亏都肯吃,既然如此,他是算为你替我磕个头——一个头一万石米,也算抬举他了。刘老大,你只要把我的话说到,我们仍旧是好朋友。”
这是暗中作了绝大的让步,意思是并不拿小张替他磕头,作为卖米的条件。意会到此,刘不才就不肯放松了,兜头长揖:“李老弟,你这样看得起我,感激不尽。话我一定说到,一字不改。”说着,向朱素兰递了眼色。
他不过不经意地一瞥,而也是久走风尘的朱素兰,已经领会,是要她帮腔之意,当即劝说:“‘杀人不过头点地’;何况有刘老爷夹在中间,你不要让他太为难。只要姓张的意思到了,你宽宏大量就高高手吧!”
李小毛摇摇头只回了一句:“你不晓得。”朱素兰不晓得,刘不才却肚子里雪亮,不过也要装作不晓得。反正要说的话都说了,再谈也谈不出名堂,倒不如到桐月院去闯席,既让李小毛得与朱素兰温存,又让朱素兰得向李小毛解劝,岂非一举两得?
想停当了,便待告辞,只是米生意虽然无形中有了成议,但不曾付定,到底不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