逗留,冒辟疆便赶回如皋。
冒辟疆见过父母,便和苏元芳坐在屋中。
“娘子,我需要三千两现银,帮董小宛还债。”
苏元芳心里一惊,她首先惊诧不是因为冒辟疆为一个风尘女子还债,而是那数额的巨大。
“公子,现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银,只有等秋后看,如果凑不齐,就把首饰拿去卖一些。”
冒辟疆一阵慌乱。
他看着苏元芳,尽管他再也无法听清她后来说的话。
在此后的时间里,冒辟疆时时感受到苏元芳的温柔。
在七月的下半旬,冒辟疆带着茗烟,拜别了母亲,赶往南京赴考去了。
那日的早上。董小宛辞别冒辟疆离开镇江,转回苏州,在回苏州的路上董小宛一路沉默,在以后面对讨债的人们时她始终保持着这种神情。
在回到苏州的第三天后,霍华、窦虎的家奴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一样站立于董小宛家院子中。霍、窦的家奴们时而以养老送终拉拢董小宛的父亲董旻,时而又以死来威胁着他,董旻却全身颤抖着像被猎人追赶的兔子一样立于霍、窦两家的家奴前。
董小宛端坐在屋里,她始终听见站立一旁的惜惜结结巴巴喘着气,她觉得自己听到的是一种强烈的欲望的呼吸。
单妈是在这个时候来到院子里,她背靠着门站在那里。尽管单妈在那一刻里装着若无其事,但董小宛还是一眼看出了她心头的不安。
在这以后的日子里,霍、窦两家的家奴不是今天你来,就是明天他来,在七月快结束的时候,门前开始出现讨债的人。
在这样的日子,董小宛每天闭门谢客,但流言像秋虫鸣叫声一样不可阻挡地传进了董小宛的耳朵。霍、窦两家的家奴每天像苍蝇一样整天地嗡嗡着“董小宛这个妓女,谁人有钱就跟谁嘛,难道当窖姐儿的还竖贞节牌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