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看得极重的,自然是一班词臣。说帝谥重在末一字如世祖章皇帝、圣祖仁皇帝、世宗宪皇帝、文宗显皇帝,这章、仁、宪、显之谥,无不确切不移,一字可以尽其一生。高宗纯皇帝、仁宗睿皇帝、宣宗成皇帝、穆宗毅皇帝的纯、睿、成、毅等谥,亦有因时论势,或者有所讳言,出以曲笔的苦心在内。至于后谥,重在第二字,慈禧太后垂帘四十年,盖棺论定,用一字涵盖,能不格外慎重?
这样的一件大事,自然是宰相之任,上谕中亦指示“着内阁各部院衙门,会同敬谨拟奏以闻”,即是交付廷议,理当由大学士主持。不过廷议是表面文章,出主意的还须靠一班通人。所以张之洞跟孙家鼐商量,开了一张名单,汉人是协办大学士鹿传霖、陆润庠,南书房翰林朱益藩、吴士鉴、郑沅、袁励准,京师大学堂总监督刘廷琛,以及翰林出身的丞参、唐文治、汪荣宝等人,旗人只邀了三个:大学士世续,协办大学士学部尚书荣庆、礼部尚书溥良。
由于国有大丧,禁止筵宴,张之洞命会贤堂备了两桌素饭,亦不设酒,草草餐毕,喝茶开议。
“大行太皇太后一生,史册罕睹。”张之洞说:“自古垂帘的贤后,莫过于宋朝元祐年间宣仁太后,然而临朝时间不长,也没有什么大忧患。我面承大行太皇太后末命,谆谆以后人‘说公道话’见嘱。我辈今日所议虽只一字,关系重大,总要勿为千秋史评所讥才好。”
沉默片刻,礼部尚书溥良职责所在,不能不表示意见:“上谕虽说在帝谥字样中选用,其实合于皇太后身分的也不多。譬如文武神圣,至大中正等等字样,似乎都不合适。”
“那么合适的呢?”荣庆接口:“不妨先列出来,逐字斟酌。”
“这话不错!”孙家鼐附议:“这样虽费点事,倒是最妥当的办法。”
“其实,”鹿传霖突如其来地说:“圣字很可用。宋朝垂帘的太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