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仇”,除却交代帐房,好好替她们办后事,同时多赏几两银子,作为富哈家孤儿的教养之资以外,不能向伯王有所理论。
伯王也知道,他的儿女亲家对他不满,而且也听到神机营有请醇王复起的打算,只是暗中较劲的事,不便公然谈论,所以烦恼在心里。现在又遇见李莲英来诉说这么一件荒谬怪案,越觉揪心。
“你说得也对,‘西佛爷这几天脾气不好’,病中也不宜受惊”他改变了原先激动的态度,“咱们分开来办,内里归你维持,好好儿查一查,外头归我。说实话,我也还不知道怎么办,得跟六爷商量一下。看他怎么说,咱们随时商议。”
李莲英就怕案子闹大,不可收场,但一手硬压,却又担不起责任,现在听伯王有“随时商议”的话,便不会贸然出奏,颇为满意,因而连声答道:“是,是!我遵王爷的吩咐,上紧去查,王爷有什么话,务必请赏个信。为来为去为西佛爷圣体不安,不能再让上头烦心。”
话是不错,不过伯王也怕御史纠弹,不敢马虎,当时便到军机去跟恭王讨主意。
恭王也正有烦恼,烦恼是由他的长子载澂替他带来的。
这烦恼已非一日,从穆宗宾天以后,谁要提起“澂贝子”,恭王便会冒火。他不愿见这个不肖之子,而载澂也正好躲着他父亲,同时反因为恭王的见弃,更加胡作非为,成了京城里的第一号恶少。
因此,茶坊酒肆、戏园妓馆,提起“澂贝勒”,无人不知。澂贝勒有好些外室,也生下好些子女,便有人几次劝恭王,说都是天潢贵胄,也是他的亲骨血,劝他收归府邸。恭王执意不允,只说:“让他们姓觉罗禅好了。”宗室与人私生的子女,不归入内务府的册籍,也不能姓觉罗,别起一姓,叫做觉罗禅,又叫做觉罗察。
在载澂的外室中,最得宠的是“奎大奶奶”,她原有丈夫,是个“不入八分”的镇国公,名叫兆奎。兆奎暗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