愚见,觉得这样子写,反倒得体。用人之柄,操之于上,开去差缺,无须宣示缘故。”
“对荣禄,似乎该有几句勉励他的话。”
“那倒象是有意贬斥了。”宝鋆是犯颜力争的神情,“荣禄是可造之材,务求两位皇太后成全,给他留个面子。”
慈禧太后再精明,架不住他们伙同簸弄,于是这道上谕,当天就见了邸抄。
这个年,荣禄就过得不是味道了。不过他很聪明,照样具折谢恩,照样一家家去拜年,拜到太平湖,终于见着了醇王。
醇王毕竟是忠厚的底子,已知道内幕,对于他的凭空丢官,颇有“我不杀伯仁”之感,所以不等他磕完头,就拉着他的手说:“仲华,仲华,年下内廷的差使多,我没有来得及给你去道恼。”
“七爷,”荣禄有意装作不解,“我没有烦恼啊!”
“好了!好了!别这么跟我装蒜,更教我心里不好过。你来!”
醇王传话给门上,凡是访客,一律挡驾,为的留荣禄深谈。在千本红白梅围绕的“寒香馆”置酒款客,酒入愁肠,荣禄的牢骚到底忍不住了。
“别的都还罢了,最教人忍不下的,是上谕上不说原因,有意要引人猜疑。听说宝公还替我跟上头讨情,这不是猫哭耗子吗?”
“仲华,事情怕还没有完,”醇王提出忠告:“你还得当心。”
“七爷听说了什么?”
“我如今不问外事,没有听人说什么来着。”醇王答道:
“我只是这么在替你担心。”
荣禄冷笑:“就冲七爷的面子,他们也不能赶尽杀绝吧?”
这话的分量不轻,是怨醇王不能加以庇护的怨言。但醇王有醇王的难处,好不容易有个出来带兵的机会,却让荣禄在无意中打消,虽不算碰钉子,到底落了个痕迹,如果再有所建言,或者为荣禄不平,势必更引起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