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次第办妥,不久就可开馆,但各省保送的学生未到,京里投考的人寥寥,恭王大为着急,文祥亦不得不同意采取他原来的办法了。
于是奏准两宫太后,颁了一道明发上谕:
“谕内阁: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、遵议大学士倭仁奏:‘同文馆招考天文算学,请罢前议’一折,同文馆招考天文算学,既经左宗棠等历次陈奏,该管王大臣悉心计议,意见相同,不可再涉游移,即着就现在投考人员,认真考试,送馆攻习。至倭仁原奏内称:‘天下之大,不患无才,如以天文算学必须讲习,博采旁求,必有精其术者。’该大学士自必确有所知,着即酌保数员,另行择地设馆,由倭仁督饬讲求,与同文馆招考各员,互相砥砺,共收实效。该管王大臣等,并该大学士均当实心经理,志在必成,不可视为具文。”
等上谕发抄,卫道之士大哗,有人说恭王跟倭仁开玩笑,视国事为儿戏,有失体统。倭仁本人当然也是啼笑皆非。
但也有少数人,看不出这道上谕的皮里阳秋,那是比较天真老实而又不大熟悉朝局的一批谨饬之士,他们把煌煌天语看得特别尊严,从不知夹缝里还有文章。
再有极少数的人,别具用心,虽知是恭王在开玩笑,但既是上谕,谁也不敢公然说它是开玩笑,那就可以不当它玩笑看,真的“酌保数员”,真的“择地设馆”,要人要钱,弄假成真,不是“死棋腹中出仙着”吗?
徐桐就有这样的想法,所以等倭仁来跟他商量时,他把从阮元的“畴人传”里现抄来的名字,说了一大串,接着便转入正题:“老师的话一丝不假,‘如以天文算学,必须讲习,博采旁求’,真正是‘必有精其术者’,宣城梅家父子、祖孙、叔侄,一门精于历算且不说,我请教老师,有位明静庵先生,老师知道不知道其人?”
“是我们蒙古正白旗的。久任钦天监监正,曾亲承仁皇帝的教导——这是古人了,你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