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久蒙天子宠信,若有人敢这么做,徒见其自不量力而已!”
“好一个自不量力!”石显冷笑:“真有人连自己能吃几碗饭都弄不清楚的。”
“此人!”胡里图谨慎地探问:“不知是谁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他告我,与你家单于有勾结,受了你家单于的贿,又纳胡妇为妾,胡将军,这是你害我了。”
“相爷这话,我不敢受。”胡里图惶恐地说:“纳胡妇为妾,岂足为罪?若说勾结、受贿要有证据。”
“证据,有!”石显愤愤地:“说我减免你们的贡礼,便是证据。”
胡里图震动了,“这是谁?”他说:“看起来是有意与呼韩邪为敌!相爷,请明示,如果是蒿街上的人,做出这种悖乱的事,我把他捆了来,请相爷发落!”
“稍安毋躁!”石显摆摆手,做个往下按的姿势,反倒是抚慰胡里图了:“你听我说,这不是我怪你。倘或有此意思,我的话也不是这么说了。是不?”
“是的。”胡里图实在很气愤,所以紧催着问:“此人是谁?”
“不是你的族人!他们不会知道那么多的事。”
“莫非。”胡里图突然意会,却有些不信:“是毛延寿?”
“不是他是谁?胡将军,”石显故意显得很为难地,“我要向你请教,我应该如何处置?”
“相爷,”胡里图惶恐地:“毛延寿与我毫无瓜葛,他作出悖乱之事,我一无所知。不信,相爷可以传他本人来问。”
“不,不,你误会了。所谓投鼠忌器。因为我深知你家单于对此人颇为信任。上次为了逮捕他,惹得你家单于大发雷霆,几乎伤了两国的和气。是故这一次我不便造次行事。”
胡里图心想,如果石显自己逮捕毛延寿。该杀该剐,与已无关。此刻人家看呼韩邪的面子,不便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