匡衡把你领回去。”
“好!我说的道理,单于如果听不进去,也就相处不下去了,不走何等?”毛延寿说:“单于,我先请问你一句话,既然明妃是明妃、昭君是昭君,明妃何用撤除封号?”
“你不听匡衡说了吗,为的是怕我误会。”
“这就怪了!如果与昭君无干,单于误会些什么?换了我,一定这样答复:明妃不是昭君,昭君住在上林苑待嫁。不信,你自己来看。至于明妃,姓甚名谁,何方人氏,有册封的诏书为凭。何得妄加干渎?单于,那时候不怕他不自己乖乖认错!”
呼韩邪不作声。想来想去,他的话驳不倒,内心怕真的有蹊跷。
“单于,我把他们的用心说给你听吧,明妃就是昭君,暂撤封号,是要看你单于态度。如果息事宁人,马马虎虎算了。
他们乐得把假昭君送了来,真昭君仍旧封妃。倘或单于一发狠,事情就完全不同了。”
“怎么不同?”
“单于,你倒想想匡衡的话!你发一发脾气,把我老毛给你送回来了。再发一发脾气,把明妃的封号撤消了。单于啊单于,你的脾气真管用。”
“原来发脾气有那么大的好处!”呼韩邪失声说道:“我自己还觉得过分了呢!”
“一点都不过分,”毛延寿很起劲地说:“旁观者清,什么都瞒不过我老毛。单于,你该大大再发一回脾气。一发,准保天下第一美人,归你的怀抱。”
呼韩邪沉吟了好一回,终于下了决心,“好,”他说:“再大大地发他一回脾气!”
牛皮帐外大雪纷飞,帐内温暖如春,匡衡先还有点拘束,因为胡妇行酒,未语先笑。而且劝作“不中规矩”,肌肤相触,不算回事,这在讲礼法的匡衡看来,是一件很令人受窘的事。
可是新酿的青稞酒,几杯下肚,肥腴的烧羊肉,补充了精力之后,他的心境不同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