旋。
作客人的,特别是石显,觉得大功将成,心情开朗,所以彼此醉酢之间,情绪相当热烈。
开筵入席,匡衡坐了首席。但呼韩邪不断在敷衍的对象,却是居次的石显。酒过再巡,主人捧爵说道:“这一次入觐,多蒙各位照应,感激不尽。尤其是石中书。我还替石中书找了好些麻烦,真不好意思。”
“言重、言重!”石显笑容满面地说:“为来为去,为的是两国和好。今天有此美满结果,我们的心力不算白费,是件很值得安慰的事。”
“可惜,”匡衡接着:“不能叨扰单于一杯喜酒。”
“是啊!”呼韩邪蹙眉答道:“实在是国内出了麻烦,不能不赶回去。”
“只好明年单于送长公主归宁的时候补席了。”
“对,对!”呼韩邪紧接胡里图的话说:“那时一定请各位好好儿一醉!”
“说不定,”史衡之凑趣接口:“还要请吃红蛋!”
“红蛋?”呼韩邪不解地问胡里图。
“汉家的风俗,生了儿子,要拿鸡蛋染红了给亲友报喜。”
“原来这样叫吃红蛋!哈、哈,一定,一定,一定请各位吃红蛋。”
呼韩邪乐不可皮,笑得胡须飞张,声震屋瓦。客人也笑,有的是陪着他笑,有的是觉得他傻态可掬,不由得笑了。
笑声中出现了一个人,令人注目,是毛延寿。
“毛延寿为列公上寿。”
他的态度从容得很,从侍者手里取过一爵酒,缓步上前,首先奉敬的是匡衡,而就当快走到席前时,呼韩邪突然出了声音:“石中书,”他是突然想起的神态:“我们说件事,这老毛我要把他带走。”
此言一出,举座动容。毛延寿却会做作,三角眼几乎睁圆了。大出意外与困惑不知所措的神情却摆在脸上。
“单于,”石显还怕听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