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说:“那面有个亭子。”
是一座石亭,建在鱼池东岸,昭君领头到了那里。却还余勇可贾,只在亭子外面,用根竹枝摆弄水面,不时有受惊的五色鲤鱼跃出水面。金鳞映日,一现即没。
“昭君,”林采在喊:“请过来,我们有话说。”
昭君丢下竹枝,回到亭中。先开口的却是韩文,“昭君姊姊,”她说:“我有个提议。我们四个,千里迢迢到了这里,深宫寂寞,举目无亲,不如结为异姓姊妹,彼此也有个照应。她们两位都同意了,不知道你的意思怎么样?”
“我赞成,我赞成!”昭君笑逐颜开地,“这可是太有趣了。”
“既然大家都同意,我们先来叙一叙长幼。”韩文自陈:“我今年十八。”
“我也是十八。”昭君说。
“巧了!已经三个十八了!”林采问赵美:“你呢?”
“十七。”
“那你最小。”韩文笑道:“未有大姊,先有小妹。”
“大姊恐怕是我了。”林采说:“我的生日大,是人日。”
“人日是正月初七。”韩文说:“我是重阳生日。”
“次序都定了。”昭君指着林采说:“大姊!”然后手指自己,“我与百花同日生,二月十二,居次。”
于是赵美起身,盈盈下拜:“大姊、二姊、三姊,小妹拜见。”
“小妹,慢慢!”林采以大姊的身分阻拦,“称呼虽定了,总还得在神前盟个誓,结义是件很郑重的事。”
这却是个难题,宫中何来神祠?面面相觑,都有些发楞。
毕竟还是昭君有主意:“大姊,人之相知,贵相知心,千金一诺,生死以之,原不在表面仪文。”她指亭外挺立的苍松说:“三位姊妹看那株老松,经年长青,就如我们姊妹四个的情谊,始终不改。不如撮土为香,各表心期,就请‘十八公’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