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面甚么地方呢?”陈和板着脸说,“彼此要相见以诚才好!”
这竟有点教训的口吻了!王襄心里很不是味道,同时也有深深的警惕,想了一下答说:
“大概是在八学士山。”
能说明确实的地点,便是肯合作的表示,陈和便又用抚慰的语气说:“八学士山离城只有十里路,来去也很方便。王公请你赶快派人把令媛接回来!以令媛的才貌双全,何愁不得恩宠?王公,你荣宗耀祖,光大门庭的机会到了!”
王襄点点头,便待起身告辞,孙镇却还有话说:“这是公事,得有一道手续。王公,令媛是何芳名,多大年纪?”
“小女单名一个嫱字,别号昭君,今年十八岁。”
“是了!”孙镇即唤来登录名簿的小吏,当面交代:“今有秭归县民王襄,面报其女王嫱,别号昭君,年十八岁,候选入宫。”
原来这是一计,让王襄亲口报了名,便再也不能抵赖了。
“我可不要这种荣宗耀祖,光大门庭的机会!”王夫人斩钉截铁地说:“我只要我的女儿!”
“夫人,你不要太固执!我又何尝舍得?只为有人多了句嘴,连县官都庇护不得。皇命所关,谁敢不遵?你要往宽处去想才是。”
“我不管。要我的女儿可以,先拿把刀来把我杀掉!”
竟到了无可理喻的程度。王襄急得不知如何是好,搓了半天的手,叹口气说:“只怪你的肚子太争气,生了这么一个秭归第一的女子。为女儿,我也是什么办法都想到了,你如今仍旧不肯听劝,那也没有别的法子,只好我去下狱受罪。”
这一层,王夫人当然也想到过。她的看法是,“天大的官司,地大的银子”,只要不惜倾家荡产,总可以把丈夫救出来。
但这个看法只能做,不能说,一说出来便仿佛是忍心让丈夫下狱,夫妻的情义何在?因此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