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全归来的消息?”他问昭君。
“娘派大哥到县里去面报了。”
“这么说,”王襄回答王兴,“两位解差的主意不错。只要他们肯担待,我自然落得少受些罪,今天就住在这里。”
“两位解差哥肯担保的。不过——”王兴故意不说下去,做个眼色示意。
“当然,当然,应该酬谢。”王襄急忙答说:“你斟酌好了。”
要斟酌的是酬谢的数目。王兴倒也像主人一样大方,出手不菲,两名解差都很满意。为了表示谢忱,特献殷勤,向管理邮亭的亭长去办交涉,假借县令的名义,要了两间上好的房间,供王襄父女留宿。
这就少不得道破昭君的来历,亭长大感兴奋,急急备了现成的酒食,来向王襄父女致贺,好好应酬了一番,方始亲自引导着去安顿他们的宿处。
“昭君,”王襄体恤地说:“你一定累了,去歇个午觉。”
昭君并不想歇午觉,只是看父亲倒像是累了,如果自己不回卧室,父亲就不能休息,所以答一声:“爹也好好歇一歇。”
“心里有事,不会睡得着。”
“闭目养养神也是好的。”昭君将父亲扶坐在靠壁之处,轻轻将他的眼皮抹下来,然后关上窗户,方始悄然到隔壁自己的卧室。
在昭君温柔的侍奉之下,王襄恬适地进入梦乡。不知过了多少时候,觉得有人在摇撼他的身子。睁眼一看,是满面兴奋的王兴。
“老爷、老爷,县官陪着孙钦使来拜访。”
“喔,”王襄揉一揉睡眼,不自觉地说:“今天用不着宿在邮亭了。”
于是,王襄站起身来便走。王兴却一把拉住他说:“老爷,这一身衣服——”王襄这才想起,自己穿一身赭色布衣,乃是罪服,便问:“有何不妥?”
“要不要换一换?”王兴答说:“箱笼中带着老爷的便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