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王安为“乱政”的罪魁祸首、东林为王安的帮手这个说法来抵消魏忠贤乱政及阉党这个名目,为阮大铖“七年合算”的主旨所在,目的是要搞成“一锅煮”,无所甄择,只好不了了之。其中最巧妙的一句话是“逆阉效之”,意指魏忠贤所做的坏事是学王安的样。阮大铖的奸狡,由此一端即已充分表现。
到了崇祯二年正月,终于开始“定逆案”。之所以迁延到这时候,主要的原因是,魏忠贤虽败,阉党犹满布朝列,没有适当的人可以来主持此案。《明史·钱龙锡传》:
庄烈帝即位,以阁臣黄立极、施凤来、张瑞图、李国榗皆忠贤所用,不足倚,诏廷臣推举,列上十人。帝仿古枚卜典,贮名金瓯,焚香肃拜,以次探之,首得龙锡、次李标、来宗道、杨景辰。辅臣以天下多故,请益一二人,复得周道登、刘鸿训,并拜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。
这六个人都是新进,资望较浅,还斗不过阉党,同时也不能获得思宗的充分信任,于是崇祯元年五月,召韩还朝,十二月抵京。下一个月就有定逆案的诏旨,由韩主持其事。
当时边患正急,而关中贼势已炽,韩和钱龙锡等人的意思,以阉党中的首要、次要分子斥逐已多,为了安定政局,不主张大张旗鼓来办,而思宗不允,《明史纪事本末》载:
逆珰既伏法,上欲因台谏言,定逆案。大学士韩、钱龙锡不欲广搜禁锢,仅列四五十人以请。上大不悦,再令广搜,且云:“皆当重处!轻则削籍。”阁臣又以数十人进。上怒其不称。
思宗不但要办外廷的阉党,而且还要办同恶的太监。阁臣以“外廷不知内事”推辞,思宗认为阁臣不是不知道,是不肯任怨。于是:
阅日,召阁臣,指黄袱所封章疏累累示阁臣曰:“此皆珰实迹也。宜一一按入之。”阁臣知势难遗漏,乃云:“臣等职司辅导,三尺法非所习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