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拉着我干什么?”她回头问。
“我,我求你别走!”
她斜睨着他,似怨似嗔地,好久,作色答道:“不走不行!”
“不,不,出尘,不,姊姊!”李靖语无伦次地,“我错了,你原谅我,千万别走!”
她脸上的嗔怨,慢慢地消失了,眼中发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辉,终于忍不住噗哧一笑。“傻瓜!”她伸纤纤食指,在他额上点了一下,“咱们不走,是等着杨素派兵来把咱们抓走?”
李靖一愣,随即听懂了她的意思,眉开眼笑地说:“对、对!我又说错了,咱们一起走!”
于是,张出尘放下紫竹杖,帮着他七手八脚地收拾好了行李。李靖取一块碎银子留在桌上,作为店钱;吹灭了灯,右手提剑,左手拉着张出尘,出了房门,摸索着来到马槽。
两人分别上好了鞍子,解开缰绳,正要牵马出槽,忽然身后一声驴鸣,在那夜静更深之际,叫声特别显得高亢,把他们俩都吓一跳,不约而同地回身去望。
槽头上果然有匹未系的健卫,黑缎子样的一身毛片,映着微茫的星月,闪闪生光。
幸好只此一鸣,而且并未惊起旅舍中人,张出尘笑着低声喝了句:“讨厌的畜生!”然后转脸对李靖说,“咱们把马换一换,你骑这一匹!”
李靖不明她的用意,但也不问;先服侍她上马,再骑着她的那匹马跟着她走,曲曲折折,避开逻者,来到西城。
雄伟的城楼雉堞,在深苍的夜空中勾勒出厚重的阴影,城上隐隐有执戈的兵卒在巡逻,更鼓“咚——咚,咚——”沉重幽远的声响,显得十分庄严。
三更了!李靖在心里说,情不自禁地回头望了一下。
前面张出尘已勒住了马,等李靖到她身边停下来时,她低声问:“对牌没有掉了吧?”
李靖一面探手去摸对牌,一面答道:“何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