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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君子绝交不出恶声。朕昨令写谕旨,意尚迟回,不欲遽发。及观张廷玉今日之来,且来较向日独早,谓非先得信息,其将谁欺?若将二人革职交王大臣等质讯,未有不明者。但朕既曲成其终,张廷玉纵忍负朕,朕不忍负张廷玉。然军机重地,乃顾师生而不顾公义,身为大臣,岂应出此?
朕尝谓大臣承受恩典,非可滥邀,若居心稍有不实,则得罪于天地鬼神,必致败露。张廷玉一生蒙被异数,即使诈伪亦可谓始终能保。乃至将去之时,加恩愈重,而其所行有出于情理之外,虽欲曲为包容,于理有所不可,岂非居心不实之明效大验耶?天道之显著如此,为人臣者,其可不知所儆惕乎?可不知所改悔乎?
按:乾隆朝军机处在鄂尔泰于十年四月病殁后,张廷玉因早奉旨,“不必向早入朝”,所以每天都由纳亲一人面对承旨,而汪由敦、蒋溥虽为军机大臣,实际工作如后来的军机章京。汉大臣如汪由敦之得以当面承旨,有一段故事。赵翼《檐曝杂记》载:
军机大臣同进见,自傅文忠公始。高宗初年惟纳公亲一人承旨,纳公能强记,而不甚通文义。每传一旨,令汪文端撰拟,纳公惟恐不得当,辄令再撰,有屡易而仍用初稿者。一稿甫定,又传一旨,改易亦如之。文端颇苦之,然不敢较也。
时傅文忠在旁窃不平,迨平金川归,首揆席,则自陈不能多识,恐有遗忘,乞令军机诸大臣同进见,于是遂为例。诸臣既感和衷之雅,而文忠实亦稍释独记之劳。然上眷倚有加,每日晚膳后,阅内阁本章毕,有所商榷,又独召文忠进见,时谓之晚面云。
当时军机大臣连张廷玉共为七人,而每日进见亦只傅恒、汪由敦二人。汪为雍正二年翰林,是科会试只朱轼与张廷玉两总裁。汪为张廷玉得意门生。雍正、乾隆皆深恶师弟援引、结成朋党,所以汪由敦维护师门,引起乾隆的误会,竟因而革去协办,留刑部尚书任,次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