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未应,命清狱囚,释久戍未及期。诏曰:“罪亮吉后,言事者日少,即有,亦论官吏常事,于君德民隐,休戚相关之实,绝无言者,岂非因亮吉获罪,钳口不复敢言。朕不闻过,下情复壅,为害甚巨。壳吉所论,实足启沃朕心,故铭诸座右,时常观览,勤政远佞,警省朕躬。今特宣示亮吉原书,使内外诸臣知朕非拒谏饰非之主,实为可与言之君。诸臣遇可与言之君而不与言,负朕求治苦心。”
即传谕伊黎将军,释亮吉回籍。诏下而雨,谕制诗纪事,注谓:“本日亲书谕旨,夜子时甘霖大沛,天鉴捷于呼吸,益可感畏。”亮吉至戍,甫百日而赦还,自号更生居士。后十年,卒于家,所著书多行事。
《清史稿》管世铭传附于洪传后,以同为对和遗毒深恶痛绝之故。管世铭初为户部主事,乾隆五十一年随阿桂赴浙江勘仓库亏蚀案,大蒙赏识,引入军机章京,成为裁抑和的得力助手。洪亮吉《更生斋文集》记阿桂与管世铭事云:
乾隆末年,阿文成公与和不相能,凡朝夕同直军机,必离立十数步外,和亦知公意,故就公面,公亦泛答之,然未尝移立一步。
公尝卧庐,军机章京管世铭入省之,公素所厚也,忽呼语曰:“我年八十可死,位将相。”
恩遇无比可死,子孙皆已佐部务,无所不起,可死,所忍死以待者,实欲俟犬马之意,得一上达,死乃不恨,然竟不果。
所谓“实欲俟犬马之意,得一上达,死乃不恨,然竟不果”,此言阿桂欲逐去和,而终“不果”者,因乾隆年高,恐伤其心。和以正红旗满洲官学生在銮仪卫当差,偶尔受知于乾隆,擢为总管,不数年入阁拜相,监揽大权。《清人笔记》谓之为“入相奇缘”,而实为孽缘。乾隆之于和,犹之乎隋文帝之于邓通,哀帝之于董贤,有断袖之好。因为有此一段孽缘,所以阿桂终不忍言。
清朝《御史题名录》记:管世铭于乾隆五十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