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之员而保举之,此休致之议亦从吏治民生起见。未有吏治不清,而民生可安者!未有仕途庞杂,而吏治能清者。
其时捐免保举者极多,因陆陇其一疏,事在未定,以致多持观望。户部大为不满,策动九卿,作成一项决议,以陆陇其“不计缓急轻重,浮词粉饰”,捐生“犹豫观望,紧要军需,因此延误”,奏请将陆陇其革职,发往奉天安插。
所谓“发往奉天安插”,即是编入汉军,成为旗人。这是当时对有民族意识的汉人,最恶毒的精神侮辱。幸而圣祖之为圣,知道陆陇其极得民心,畿辅百姓,多以陆会充军担心,因而降旨宽免。不久,复命巡视北城。巡城御史犹如地方官,北城又为内务府及太监聚居之处,想来陆陇其必有一番裁抑豪强的举措,可惜史无可征。
陆陇其和平笃厚,涵养功深。《三鱼堂日记》有一条云:
辛未六月十四日在阙右门会议捐纳保举一事,忽起大风波,至二十二日始得宽免之旨。方颠沛时,最承相爱者,满人则钟申保,汉人则同衙门各道长。外如谭祖豫之计划盘费,张长史之殷勤执贽,崔平山之踌躇前路,皆有古风,而沈乐存之慷慨愿救,尤同衙门之杰出也。
后人就此条日记,评论陆陇其的为人,颇为公允,其言如此:
清献官声学派,冠冕昭代,世无异辞。观此一事,于参劾不公之上司绝无怨言,而于同朝故旧偶有一言之申救、一事之图维,耿耿不忘,一若真受再生之德者,非圣贤中人,哪得如此和平?如此笃厚?
“三鱼堂”为陆陇其的祖父所筑,得名由来有一段故事,《清朝野史大观》记:
陆稼书曾祖溥为丰城县丞,尝督运夜过采石。舟漏,跪祝曰:“舟中一钱非法,愿葬鱼腹。”漏忽止。且视之,则水荇裹三鱼塞其罅,人称为圣德之,溥子束迁居泖上,筑堂名三鱼堂,今稼书文集称《三鱼堂》。
他书亦有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