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用谭林杨刘代之,上之意极苦矣。
此亦不免大言炎炎,借此装点。其实光绪所最欣赏的是杨锐,而杨锐与谭、林并不甚洽。据杨锐致其弟肖岩信中说:
现在新进喜事之徒,日言议政院,上意颇动。而康梁二人,又未见安置,不久朝局恐有变动。
此函作于七月二十八日。所谓“新进喜事之徒”,由措词可见其轻视与不以为然之意。而对“康梁二人,又未见安置”引以为忧,则心目中亦认定康梁无非猎官而已。
同函又云:
每日发下条陈,恭加签语,分别是否可行,进呈御览。事体已极繁重。而同列又甚不易处。刘与谭一班,兄与林一班,谭最党康有为,然在直尚称安静;林则随事都欲取巧,所答有甚不妥当者,兄强令改换三四次,积久恐渐不相能。
按:军机章京例分头班、二班,四京卿轮值,亦即与康有为的主张不合。谓“林则随事皆欲取巧”者,必是林旭在加签时,将康有为的意见,夹带在内,而杨锐不以为然,“强令改换三四次”,则其持重亦可想见。
“谭最党康有为,然在直尚称安静”两语,亦深可注意。按:四京卿的任务及所能发生的作用,在当时及后世,一直被夸张而致失实。如刘光第家书所言:
同……四人,不过分看条陈时务之章奏耳。因有“参与新政”四字,遂为嫉妒者诟病,势如水火,将来恐成党祸。
可知所谓“参与新政”的真相,职权其实有限。而康有为则务为夸大,意中若谓,用其门徒参与新政,实为便于其主持新政的一种手段。此则仿佛以甲申以后的醇亲王自居了——光绪十年甲申三月,恭王领枢,以盛是一疏,全班被逐。军机用礼王世铎及孙毓汶,实皆听命于醇王。醇王以光绪本生父,不便任何主持大政的名义,康有为则以为慈禧所恶,此时亦不便任何主持新政的名义,故而隐居幕后以待时。他希望时人有此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