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已经走了。”方观承连声称谢,随即起身告辞,转往仲四镖局。
贵客临门,仲四既兴奋又不安;方观承因为要赶着回京,只避着人匆匆问道:“曹雪芹把我的话跟你谈了?”
“是。”仲四又说:“芹二爷往东面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方观承怕泄露机密,抢着说道:“人已经撤走了。你放心吧!如果冯某人来了,请你务必劝他听我的话,那样大家都好。至于他有为难之处,包在我身上,都会替他安排妥当。““是。”仲四拍着兄说:“只要他来了,我一定留住他,不让他再走了。”
“对!”方观承很高兴得拍拍他的健说:“你这是位朋友,也是为自己。”说完,拱拱手出门,等仲四赶出来相送,他已经跨上黑马,疾驰而去。
仲四定神细想一想,心中十分舒坦,回到柜房,交待伙计办两件事,一件事预备一坛好酒,一件是屋顶上挑起来长竹竿上,多挂一盏灯笼,这时他跟冯大瑞约定的一个暗号,只看挂的是两盏灯笼,便知安全无虞。
三更将尽,冯大瑞果然来了;应门的活计,将他引入柜房,仲四迎出来笑道:“今晚上,咱们可以好好儿喝一坛了。”
“怎么?番子走了?”
“走了。”仲四说道:“咱们喝着慢慢儿谈。”
隔桌相对,把杯密探,仲四将曹雪芹先来,方观承继至的情形,扼要说了一遍,然后谈他的看法。“大瑞,你既然讲义气了,就讲到底,不然岂不成了半吊子?至于你过来以后,有什么为难之处,方老爷已经说了,包在他身上替你办妥当。”仲四又说:“方老爷的底细,你恐怕还不知道,他跟漕帮也是有交情的,不过,他的来龙去脉还不大清楚而已。”
冯大瑞迟疑未答,他也有他的许多难处;思索了好一回,忽然想到:“芹二爷呢?”他问:“你说他往东走了,干吗?”
“他是要把番子引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