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天就可以。”
秋月完全明白了。原来去年马夫人发病时,形势也颇为险恶;有人说菩提庵的观音大士极灵,秋月便去烧香许愿,许下马夫人病好了,她用泥金抄一本《般若波罗蜜夺心经》,供奉在菩提庵。后来完愿时,觉得《心经》的经文极简,不费多大工夫,更不费多少泥金,许愿时没有想到,此刻发现了,倒象心欠虔诚似地,但许的是《心经》,又不能改学别的经,因而颇为踌躇。
结果是曹雪芹替她出了个很好的主意。他说大家都知道般若心经是玄奘大师所译,其实有七个译本,在唐朝就有五个;唐以前有姚秦的高增鸠摩罗什的译本;唐以后有北宋施护的译本。将这七个译本各写一遍,许的愿就不显得轻了。因此,曹雪芹故意编出这么一套话,马夫人和形象哪里想得到其中的玄虚?便由得秋月去掉花枪了。
“太太,我明天就到菩提庵去抄全了它,功德就算圆满了。”
“那好。”秋月向马夫人说道:“我看就这么好了。”
“随便你。”
“泥金呢?”杏香的心也很细,这样问说。
亏得她这一问,曹雪芹才被提醒;不然就会露马脚,“秋月,上回抄经,有多余的没有?”他问。
“余是有余,当时就送了菩提庵的当家师太了。”
“那你拿一两金子给我,我明天顺路到珠宝市替你换一两泥金,送到庵里。”
秋月立即在她的私蓄中,找了个一两的金锞子,交了给曹雪芹。第二天秋月到了菩提庵,也有一套说辞;说上次抄得七本经中,有一本可能错了。曹雪芹可以捷译本校勘无误的善本来做一个比对,果然错了,愿意重写一本。
菩提庵的当家师太妙能很高兴。她也认识曹雪芹——由于马夫人是清真的缘故,比丘尼是不上门的,不过马夫人也很尊重他人的信仰,所以不反对秋月去烧香,有时在亲串家遇到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