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清楚,跟她提了,只有害她替你担心,一点儿好处都没有。”秋月又问:“你捉摸过‘好自为之’那四个字没有?”
“自然捉摸过。我想,他是要我去找冯大瑞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。”秋月点点头,“可就想不透,这找是怎么找?方老爷的为人,我不知道。照你看,这找是好意呢?还是恶意?”
“好意如何?恶意有如何?”
“好意是劝他躲开,或者投诚。恶意就很难说了。”秋月又说:“反正这件事,真的要用到你,可是件决不能掉以轻心的事,真的要‘好自为之’。”
“所以我要跟你商量。”曹雪芹说:“我打算想法子先去找冯大瑞。”
“找到了以后怎么样?”
“问问他,到底怎么回事?弄清楚了再说。”
“你能找得到他吗?”
“只有去碰,大概总有地方能打听到他的消息。”
秋月不作声,起身到一旁火盆边去烘手;曹雪芹也跟了过去,看他手被有些红肿,毫不考虑得去拉着她的手说:“千万别烤火,会生冻疮。我替你揉揉。”
“你又忘其所以了,”秋月缩回她的手,向窗外看了一眼,“你当是在家里?”
曹雪芹也醒悟了,这亲密的样子让人见了不雅,因而亦然敛手。
“当门而坐,也不是一回事。虽没有风,到底有寒气。咱们把桌子挪过来。”
一挪挪到窗下,窗子上有一方玻璃,里外皆明,也足以避嫌。等把桌子安顿好,秋月也考虑好了。“先去找冯大瑞一问,固然是个办法。就怕人家那你当‘灯笼’。”秋月的意思是,方观承祥抓冯大瑞,苦于无从下手。估量他透露了这个消息,曹雪芹回去找冯大瑞,于是派人暗中监视,曹雪芹所到之处,便都是线索。倘或找到了冯大瑞,正好掩其不意;那一来,曹雪芹便成了眼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