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秋月开口了,“门不必关,帘子也不必下。”她又加了一句:“今天不算太冷,不要紧。”
知客师只知她是避嫌疑,不知她是怕有人突然闯了进来,开着门,便好及时住口,以免泄密。两人对面而坐,面前各自摊开一本《心经》,遥望如探讨经义,而谈得确是另一回事。
“秋月,你知道不知道,震二爷何以忽然回来了?”
“我怎么知道?”秋月答说:“这种事,我连问都不敢问。““真的,我要跟你说了内幕,真怕吓着了你。”曹雪芹忽又谈到曹頫,“你知道不知道,四老爷把铺盖卷儿搁在门厅里,不拘白天黑夜,说走就要走,何以忽然又不去了呢?”
“震二爷回来了,四老爷当然不必去了。”
“不错。可是震二爷快回来了,四老爷事先竟一无所知,仍旧让他装出每天都要走的样子,那又是为什么?”
“这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我告诉你吧!这是内务府海大人跟方老爷使得一个障眼法。”
“方老爷?”秋月问说:“是咱们王府的那位方老爷?”
“不是他还有谁?”
“喔,”秋月想了一下问:“为什么使这个障眼法?为的是让人想不到震二爷会进京。”
“一点不错,这是明修栈道、暗渡陈仓之计。”
“为什么呢?莫非真的有人在盯着震二爷?”
“不是盯着震二爷,是盯着圣母老太太?”
“那又是为什么呢?是有意跟——”
“是有意跟皇上过不去。”曹雪芹将她未说的话,说了出来,“打算捣乱。”
“谁捣乱?”
“反正总是想得皇位而落空的人。”曹雪芹停了一下说:“现在要谈到跟咱们相熟的一个人了。”
听得这话,秋月遽而失色,以双手挣着桌沿,一双手抚在胸前,“芹二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