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理藩院尚书,想来他亦不好意思再跟蒙古王公见面,也免了吧?”皇帝问说:“你看如何?”
“臣愚。”平郡王答说:“窃以为皇上莫如先召见庄亲王加以温谕,以示倚任如故。”
“这。”皇帝有些踌躇,因为不知道召见庄亲王是该说些什么。
“或者,”平郡王很机警的又说:“召见贝子弘普,嘱咐他转告庄王。”
“这倒行!”
平郡王立刻接口:“弘普现在銮仪卫。臣当传旨,命其即刻晋见。”
“可以。”
要言不烦的两个字,说得弘普心情改变了,已知是“做戏”就不必认真,所以进殿磕头以后,表情木然。“小普,”皇帝仍旧用从小至今未改的称呼;他用不胜咎歉的声音说:“你总知道,我是万不得已。俗语说:‘作此官,行此礼。’当皇上也是一样。官样文章,也不能少。反正我心里知道就是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小普。你能不能把你的贝子借给我?”
这使得弘普想起十年前的一桩事,不知是谁从‘罗刹’—俄罗斯奉使回来,贡上两个精巧的打簧表,先帝分赏了“四阿哥”和他。哪知四阿哥在圆明园沿着福海散步,取视金表时,一不小心,掉在湖中。第二天先帝召见,他怕问起金表,便去找弘普商量:“小普,你能不能把你的金表借给我?”
回忆道这段往事,少年友于之情,油然而生,不自觉地出以当年戏谑之词,“金表能借,贝子不能借。”他说。
“算了,算了!”皇帝笑道:“先把你的贝子借给我,将来还你一个贝勒;也许是郡王也说不定。”
处置分作两部分,一部分照宗人府所议;一部分本家恩从宽。弘升永远圈禁,弘昌革去贝勒,都是宗人府的原议。弘普的贝子,既为皇帝所“借”,当然也革去了。从宽的第一个是庄亲王,免革亲王,只撤双俸及议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