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了怎么样的委屈,你总知道吧?”
“我知道。老王回鹘先帝,逾于常格;先帝酬庸老王,也逾于常格。上一辈的恩怨都有了很好的交代;请问昌大爷,理王又有什么逾于常格的恩惠到你身上?”
弘昌语塞,但脸上却仍是不以为然的神气。
“也许,”方观承毫不放松,紧接着说:“理王许了昌大爷,他一登大位,封你亲王世袭罔替。那是件很渺茫的事,俗语说:赊一千不如现八百,你拿现成的一个贝勒去赌哪个不知道在那儿的亲王,岂非太不划算了吗?”
这话说中了弘昌的心病;而口头上还不肯承认,“我是抱不平,”他说:“并非贪图富贵。”
“不贪富贵,性命总要的吧?昌大爷啊昌大爷,你简直在玩儿命!”
弘昌勃然变色,“你们敢把我怎么样?”他急促的责问。
“昌大爷这话错了。身为臣子,无非遵命行事。”方观承从从容容地说:“皇上仰体先帝晚年宽猛相济之心,克保亲亲之谊,是故处处委曲求全,而且加恩九族,不吝爵禄,就像昌大爷,你这个贝勒不是今上封的吗?”
弘昌语塞。原先那股盛气一泄,心里不免嘀咕;自己想想,实在也稍嫌鲁莽。但事已如此,也只好寄望在理亲王弘皙身上了。
“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必辩。反正谁是皇上,谁的话就有理;将来理亲王又有一套话,一样也是振振有词。”
“哼!”方观承冷笑一声,接着用微带训斥的语气说,“你以为理亲王还有将来吗?真未见有执迷不悟如此者!”
这一下,弘昌才真的害怕了。不过,他还是只能用大言悚赫,“莫非还敢杀亲贵?”他说:“还敢挑起天怒人怨的伦常骨肉之祸?”
“祸福无门,维人自招。不必提一个‘杀’字,也仅有让人吃不了兜着走的处置。”弘昌想到当年被圈禁的滋味,不由得一哆嗦;泄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