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来的坚固,似乎是个可疑的迹象。仲四用冷手巾擦了一把脸,擎烛细看,又发现了一个疑点。
“你看,这两口箱子的接缝,都用油灰填过,别的箱子没有。”
一看果然,“这是干啥?”周虎雄问:“防潮湿?”
“大概是的。”
“这么说,这两口箱子里的绣件特别贵重?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不过也许还有别的缘故。”仲四沉吟了一下说:“到京以后,你的镖先卸在我局子里,到第二天再交镖,行不行?”
“怎么不行?反正到京也天晚了,当夜也不能交镖。”
“说的是。”
仲四是很满意的神气,而周虎雄却不能不疑虑,“四哥”,他很吃力得问:“卸在你那里,要干啥?”他越想越不安,以至语气惴惴然的,“四哥,你不是要调,调——”他始终说不出那个调包的“包”字。
“不是这回事!不是这回事。”仲四赶紧分辨;等周虎雄凝重的脸色缓和下来,他才以低沉清晰的声音说:“老弟台,难怪你,你多年在广州,京里的情形不熟。调包的事,岂是我做的?这是镖行的大忌,除非我疯了。不过,卸在我那里,当然是打算动手脚,这我也不必瞒你。这会我敢拍胸脯说一句的是,这件事决累不着老弟台你。只要你听我的话,往后只有好处,绝没有坏处。”
听得这番说辞,周虎雄自悔造次;站起来抱拳唱个“喏”,其余就都不必说。
第二日在晚霞满天之下,周虎雄的镖车进了俗称“南西门”的外城右安门;仲四早已排了趟子手在接,从从容容领向仲四的镖局,按照同行寄顿的规矩,该办的手续、该打得招呼,一一做到,但那两口认为可疑的箱子,已在七手八脚、一片吆喝呼诧声中,悄悄的移到了柜房后面,仲四歇宿之处。当天自是会饮的局面。周虎雄的酒量很好,但却适可而止;二更席散,在柜房中喝茶,谈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