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座。马夫人看八仙桌上摆八个高脚果盘,却只得她一碗盖碗茶,便不肯坐了。
“大家随意吧!”说着,她就近在东壁的第二张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仲四奶奶还得谦让,秋月赶紧抢在前面说道:“算起来都不是外人,仲四奶奶是杏香的干妈;阿元姑娘眼看成亲戚了,都不必客气吧!”
听她这一说,大家都觉得自在的多,或坐或站,不再拘礼。首先是马夫人想仲四奶奶道谢,彼此都很客气了一番;然后提到挑日子送杏香进京的话。
“日子请太太挑,挑定了我亲自送进京去。”仲四奶奶又说:“是不是请太太现在就挑日子?”
“这恐怕得请人挑。”
仲四奶奶看马夫人如此慎重,急忙答说:“是!是!通州新来了一个算命的,叫什么‘一尘子’,都说很高明,准定请他挑。”
接下来,便谈一尘子。仲四奶奶的口才很来得,将一尘子演染的神奇非凡。马夫人本信此道,听了她的话,越觉动心。“我倒说个日子,请仲四奶奶托一尘子派一排八字看。”马夫人接着说道:“康熙五十四年四月二十七午时。”
“杏香,”仲四奶奶说:“你拿只笔记下来。”
“是!”
杏香答应着起身,上首条案上就有现成的笔墨,还有梅红笺,她把“日子”记了下来,递了给仲四奶奶。
“那一尘子的润金,不知道怎么算?”
“那可不一定,看命好坏。太太说的这个日子,大概是芹二爷的,我看起码得十两银子。”
“好!我先交十两银子给仲四奶奶,如果不够,请你垫上,随后归还。”
马夫人在说,秋月已经在解随携的衣包,里面有十两的两锭银子,取了一定交了过去。习俗算命是不能白送的,仲四奶奶不用客气的收了下去。到的下午,一尘子为杏香排定了长行好日子,是在十天以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