惶惶;那知鄂尔泰传旨,不提纳尔苏,只将隋赫德发往北路军台效力赎罪;倘不尽心,即行请旨,与军前正法。所谓“北路军台”正就是定边大将军福彭驰驿递军报的台站;隋赫德不派别处,派到北路,明明就是饶了他一条命。回忆到此,曹震已完全了解福彭的心意;但不愿说破,只想多知道一些老少两王父子间不和的情形。
“后来怎么样?”
“后来!”张护卫说:“四爷、六爷、嫡福晋、庶福晋都赶来替王爷求情;里里外外都跪满了。最后是太福晋几句话,才算把这场风波压了下去。”
“太福晋怎么说?”
“太福晋说:不必请皇上开恩,让你自由走动,是我的主意。你一出了门,就有人架弄着你包揽是非;你忘了那会隋赫德的事了吗?你尽管到宗人府去告老大忤逆,让老大自己具奏,把爵位让给老六好了。那时候,别说你想出门,你想出京都没有人拦你。”
“好痛快!”曹震脱口说了这一句,又说:“以后呢?““以后,”张护卫是那种想起来就好笑的神情,“老王爷憋了半天,猛孤丁的一跺脚:‘咳,蛮妻逆子,无法可治!’接着,你猜怎么着?啪,啪,自己打了自己两个嘴巴,走了!”
曹震却不觉得好笑;老王与太福晋夫妇之间的冲突,演变成连理都不能讲的地步,这决不是一件好事。但转念到此:既有“蛮妻逆子”的话,见得太福晋是向着长子的;而且太福晋的理路非常清楚,喜欢“老六”福靖是一回事,不愿福靖袭爵,又是一回事。
接下来便想平郡王福彭的处境。曹震私下捉摸,平郡王此时的心境绝不会好;也决不会有闲豫的心思来考虑纳妾,即令内心并未放弃,里面也一定是这样答复:过一阵子再说。那时候是听他的好,还是不听?
“震二爷,”张护卫是很照应的神情,“除非你又非跟王爷请示,马上就得有结果不可的头等急事,不然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