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亲?”季姨娘迫不及待地说。
“不是。”秋月答说:“给乌太太去送礼。人家捎了好几回信来,意思挺诚恳地,既然一时不能去,礼尚往来,总也得表表心意。”
“原来这样,”季姨娘说:“其实你也不必吃这趟辛苦,要送什么礼,让邹姨娘带了去,岂不省事?”这句话倒是说在情理上,秋月心想,必得有个合情理的解释,否则季姨娘一起疑心,便又有许多是非了。
“我也是这么说。可是太太另外有想法,她说她跟乌太太从小就像姊妹似的;得专派一个人去,才显得情分不同。”秋月又说:“就像今天太太特委派我来,是一样的道理。”
“是的,是的。”季姨娘感叹地说:“太太真正是贤德人,才想得这么周全。”
总算遮掩过去了。秋月心存警惕,不能再跟他谈了,言多必失。早走为妙,当下起身告辞,季姨娘殷勤相留,却不曾留住。
到家已是上灯时分,一进中门,便遇见曹雪芹:“太太说你跟邹姨娘要到热河去。”他问,“何以突如其来,有此一行?到底去干什么?”
听他这样发问,便知马夫人有意隐瞒她的使命,因而她也不说真话,“太太没有跟你说?”她这样回答:“是一时不能去,特委派我跟乌太太致意。”
“没有别的事?”
“你说,会有什么事?”
“我只当为我的事去的呢!”
秋月笑笑不答;只问:“震二爷来了没有?”
“还没有。不过,已经派魏升来通知了,得晚一点儿才来。”曹雪芹又问:“他来干什么?”
“你想呢!”秋月一面走,一面说:“回头再说吧!我先去看太太。”
见了马夫人,将季姨娘忽怒忽忧,倏忽之间,表情数变的事,当作笑话略略讲了一遍,秋月赶紧到厨下去检点,事先交待了几样曹震爱吃的菜,预备妥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