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话,只能这样问说:“那么,你叫我怎么回复人家?”
“你跟仲四奶奶说,她的好意,我很感激;不过,我只是暂住一住,这件事将来再说吧。”
“我怎么能这么回答人家,那不是不识抬举吗?”
杏香听她的话有些不大讲理,知道她也词穷了,与她平时的老练沉着,判若两人,这一点是在很值玩味。
这片刻的沉默,虽感难堪,但同时也让翠宝能够冷静下来,自己也觉得不必操之过急,便既说到“很好的一件事,别弄砸了。你多想一想,明天再说吧。”说着,站起身来回自己卧室,虽然累了一天,神思困倦,但因有事在心,不想上床;于是将牙牌取了出来,拨亮了灯“通五关”,打算着籍此将心事丢开,有了睡意,去寻好梦。
南屋的杏香,也是独对孤灯,了无睡意;胡思乱想这最后落到曹雪芹身上,心里在想,他此来当然是来看她的,能让翠宝一番话说得他抛弃来意,而且从窗户中望出去,走时是很满意的神色,想来必是翠宝说了能让他安心的话。不然,乘兴而来,扫兴而归,就不应该是那样的态度。那么,翠宝是说了什么事她能安心的话呢?她这样在捉摸着,偶尔发现,翠宝屋子里还亮着灯,心中不免一动,何不再找她去谈谈?但此念一起,随即就为她自己打消了;不为别的,只为自己觉得一直是倔强的,忽然泻了气,倒像投降似得,多没意思!然而,来自北屋的那莹然一灯,始终对她是一个无法抑制的诱惑;想来想去突然想通了,又不是什么不解的冤家,找她去谈谈,只要不谈这件事,又有何妨?于是,她悄悄开了房门,绕回廊到了有灯光的窗下,轻轻叩了两下。
“谁?”翠宝在问。
“是我。”
“啊,你还没有睡?”接着,就见翠宝站起来的影子,从声音中听出来,开卧房门,开堂屋门,将杏香接了进去。
桌上有一幅散乱的牙牌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