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二爷问起来,你随便遍个理由,可千万别说我到杏香哪儿去了。”
桐生不妨有此变化;阻拦无计,只有出以耍赖恐吓的手段了,“芹二爷,”他说,“这件事我可不敢保险;震二爷的事,可没有准谱儿,回头心血来潮,要再看一看翠姨,撞见了可别怪我!”
曹雪芹听他言语支离,神态又带着些桀骜不驯,再想一想他过去的言语行动,恍然大悟,他也是站在曹震这一面的。当下有被背叛了的感觉,怒气勃然茁发,但还是忍了一下。
“好,你这个猴儿崽子,你打算告密,让震二爷随后赶了来是不是?这儿我没功夫跟你算账,反正只要震二爷知道了这回事,我就唯你是问。”
吴妈没有见过曹雪芹,迎着脸问:“你这位少爷找哪一家?”
“就找你家。我找翠姨。”
吴妈不知道翠姨是谁?她受雇在此,不明白主人家的情形,只知道“太太”,“姑娘”与“震二爷”,因而一下子愣住了。
曹雪芹以为话已说明白,应该可以进门,不到一脚踏进门槛,立即被阻,“你这位少爷,一定认错地方了。”他说:“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什么翠姨。”
曹雪芹诧异,莫非真的认错地方了,退后两步认一人门,门框旁边,梅红笺上“曹寓”二字,还是自己写的,何曾认错?是了,他在想,这新来的老妈子不明就里,不能怪她。但正当要开口说明自己是谁时,一眼瞥见一条背影,不由得张口就喊:“杏香、杏香!”形象也是听得人声,出来探视,看清了是曹雪芹转身就走,听得他喊,不由得停步,但只是顿了一下,随又拔足,而且走得更快了。
这一下当然惊动了翠宝,出来一看,大为惊异:“芹二爷,”她迎上来问,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吴妈这才明白,“翠姨”就是“太太”,赶紧开直了大门,曹雪芹一面进来,一面问道:“你们家是不是另外有堂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