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生一惊,立即推托,“都走了大半天了,怎么干得上?”
“怎么赶不上?杏香当然是坐车,咱们骑马;马比车快,赶到宿头不过晚一点,一定能见着面。”
“何必呢!”桐生劝道:“人家都已经走了。”
“不!”曹雪芹固执的“一定得见一面。”
“见了面又能说些什么?”
“我得告诉她,我不知道她要走——”。
“芹二爷,”桐生抢着说道:“那一来就大糟特糟了。”
“怎么会?”
“怎么不会?”桐生问道:“芹二爷,你见了她,把话跟她说明白了,意思是仍旧要她;那么,是怎么安顿她呢?”
“我叫她跟着她嫂子,总有一天会把她在接了来。”
“那一天?”
“总有那么一天。”
“万一没有那么一天呢?”
桐生一句一句接着问,咄咄逼人的气势,让曹雪芹招架不住了。
“芹二爷,”桐生平心静气的劝道:“这件事很难,太太跟人家说不出口;四老爷知道了,脸色一定不好看。就算勉强弄成了,人家乌二小姐心里会痛快呢?而且杏姑娘也不是怎么肯迁就的脾气,何必弄得家宅不和、自己找罪受?”
想想她的话也不错,可是曹雪芹总觉得于心不安,如果往后总是衾影自惭,终身深受良心的责备,倒不如慎之于始。
“芹二爷,你别在三心两意了,倘或你觉得这件事,是你心里的一块病,我倒有个法子。”
听这一说,曹雪芹心中一喜,“你快说!”他催促着,“是什么法子?”
“这样,过两天我到通州去一趟,把前后经过情形跟翠姨说一说;把杏姑娘送走,是四老爷跟震二爷,瞒着芹二爷干得事。芹二爷知道了要赶来表明心迹,让四老爷拘管住了,寸步难行;为此,让我到通州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