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说,有点大而无当,除大厅以外,正屋两进,后带一个花园;曹頫一个人占了第二进上房五间;第一进作为办事会客之用,还有余屋可做客房;曹雪芹住的是花园,园中有轩、有厅,有水阁,为了起居方便,曹頫为他挑了位在花圃之中,后有一树丹桂的三楹敞轩,题名“金粟斋”;乌都统亦赞成他住在这里,认为是个“蟾宫折桂”的好兆头。
房子大了,用的人就要多。房主是户部当过好些肥差事的一个司官,如今派在湖北收税,留下司阍、花匠、打杂各一人看房子,当然都要留用;乌都统又见了一名熟悉官场的干仆,充作曹頫出门凡是拜客的跟班。上房照料起居不能没有人,便将阿元也派了来。
“这不比了!”曹頫辞谢,“通声会送一个女孩子来使唤。”
将阿元派来,原是乌太太跟乌大小姐商量好了的;乌太太是决意要曹雪芹做女婿了,而且自觉这头亲事已成定局,一切的打算,都拿曹雪芹当未过门的娇客看待;阿元原是派来照料曹雪芹的书房,督促他读书用功,不过不便明言。一听曹頫的话,正好将这件事挑明了,说他们叔侄分住两处,一个丫头照顾不到;杏香伺候上房,阿元照料金粟斋,方为两全其美。曹頫觉得这话不错,而曹雪芹确有苦难言;这一来,他跟杏香便无从亲近了。
杏香是除夕那天到的,起初茫无所知,只看新年里与乌家往还密切,不是乌都统带着儿子来访,便是派人将曹頫叔侄接了去盘桓,而且乌家天天有人派了来,或者送食盒、或者跟何谨来接头搬家的事,在显示两家不是普通的交情;到得挺说乌家要派一个叫阿元的丫头来,他觉得不能不打听了。
“何大叔,”杏香也这样唤何谨,“这乌都统跟四老爷的交情真厚,是多年世交吧?”
“是啊!原是世交,现在又要结新亲了。咱们芹官将来是乌都统的女婿。”
一听这话,杏香立刻想到阿元,心里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