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伺候四老爷!”杏香看了曹雪芹,“当然也附带伺候芹二爷!”
“我看是伺候芹二爷,附带伺候四老爷吧?”
杏香脸一红,把头低了下去,捻弄着衣角,只是不作声。
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“震二爷已经说了,我还说什么?”杏香小声答说。
“那么,”曹震向始终未曾开口的曹雪芹问道:“你怎么说?”
曹雪芹始终无言,就是因为一直想不出如何处置杏香,才是善策。此刻便只有老实答说:“都等着你做主呢?”
“我就能替你做主,可也得你自己有豁出去的决心才行。”
这就是说,曹雪芹得准备着接受曹頫的任何责备。倘或只是责备,他倒也豁得出去,只怕受责而仍不能不分离,那就连以后缓缓以图的机会都葬送了。
于是他含蓄问:“只就是挨一顿骂吗?”
曹震懂他的意思,考虑了一会儿说:“那就得看杏香了。如果杏香把四老爷敷衍好了,他又怎么仁心撵他?”
“这,”杏香接口,“震二爷请放心,我有把握。”
曹震点点头,喝着茶,说些闲话,等筹划好了,突然说道:“杏香,你明天就回去,过两天,我再叫人送你回来。”
听得这话,杏香与曹雪芹都愣住了,因为不明他的真意何在?当然,都不会疑心他不怀好意。
“你这回来,不能让四老爷知道。”曹震解释,“不然,我在四老爷面前的话就不好说了。”
原来曹震也知道曹頫对杏香的印象不坏,他如果提议把她唤到热河来照料他们叔侄的起居,曹頫一定不表反对,这样光明正大的接了来,曹頫就绝不会想到曹雪芹跟她原是早已有了密约的。
“这就叫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。”曹震得意地说:“不过,——”他笑一笑,没有再说下去。由于笑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