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南北屋的两对,都起得很早;翠宝亲自来通知,漱洗完了,到北屋一起吃早饭。他大概天刚亮就起身了,头光脸滑,满面春风。曹雪芹少不得还道个贺,说几句取笑的话,然后与杏香一起到了北屋。
“震二爷,”杏香一进门就蹲身请了安,“给你道喜!”
“同喜、同喜!”曹震转脸问曹雪芹说:“吃了早饭,咱们一块儿到仲四哪儿去;我叫人把那匹马拉了来,你看看该怎么办?”
曹雪芹微觉诧异;“来爷爷不是说了吗?要我自己喂。”
“你一喂了马,哪儿还有用功的功夫。”曹震答说:“这件事,四叔不以为然,跟我提了两次了,什么声色犬马、玩物丧志,一大堆老古板的话。”
“哪,那我该怎么办?”
“我的意思,马是你的,交给仲四,让他找人代喂,每个月破费几两银子就是了。”
“来爷爷要问起来呢?”
“不会问的,你也难得遇见他。”
“也只好如此了。”
曹震点点头,看翠宝、杏香都料理早饭去了,便低声问说:“杏香跟你提了她的事没有?”
“没有明说,意思是愿意等。”
“这就对了!事情要往好处做,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。”曹震沉吟了一回,突然说道:“雪芹,你得赶快完了花烛。”
曹雪芹不知他何以有此一句话,无以作答,只有愣在那里等下文。“如果你已经娶了亲,今天就不必让杏香等了!”曹震说道:“世家大族子弟,娶亲以前,房里有两三个人的,也不是少见的事;不过说起来,总是没出息,也别扭的很。我劝你今年好歹把喜事办了,对太太有了交代;以后你爱怎么玩,就怎么玩,多潇洒自由!”
曹雪芹对他最后的那两句话,有些听不入耳,所以仍旧保持沉默,曹震也发觉到了,正要解释,翠宝与杏香侧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