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怎么说?”杏香问道:“你有什么是对不起我?”
话出口了,曹雪芹觉得索性说明白乐的好。
“我四叔的为人,你大概也听说过。我不能象震二哥待翠宝姐那样待你,咱们等于白好了一场,那不是我对不起你吗?”
听得他这么说,杏香便有话也不能不说了;想了一回,叹口气说:“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了”。
“那还用说吗?”曹雪芹脱口答说:“依我的心,恨不得你能陪我一块儿到热河去。”
“你真是这么想?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“好!”杏香似乎胸有成竹了,以一种安慰的语气说:“只要有你这句话就行了。”
气氛又变过来了。杏香重新沏了一壶茶,围炉闲谈;谈到那幅白绫帐额,倒提醒了曹雪芹一件事。“我画是画了,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?”
“交给我。”杏香答说:“明儿让桐生先拿去裱,裱好了配上里子就可以挂了。”
“这种天气,裱一裱得好几天好能干。那时候,我人已经到了热河。”
“怕什么,我会料理。”
“我知道你会料理,可是我看不到挂上了是个什么样子。”
“一定好。”杏香突然说道:“你替我也画一幅。”
“行!”曹雪芹问:“你愿意要什么?”
“别问我,问我就麻烦了。”
“不要紧,我不怕麻烦。”
“我要一副青绿山水,配上月白帐子才好看。”
这在曹雪芹是个启发,月白帐子配上一个青绿山水的帐额,既然好看,那何不索性就拿金碧山水来相配。第一个念头很得意;第二个念头就沮丧了。远山帆影、流水孤村、笔墨疏简的山水,曹雪芹到是为人所许,颇有灵气;千岩万壑、金碧楼台的“院画”,得多少年的功夫,才能像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