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,你别跟我争!连芹二爷在内,都是我的请。”
“尊驾——,”曹雪芹抬眼一看,觉得面善,却一时想不起来,是在哪里见过,便即说道:“恕我眼拙,尊驾贵姓?”
“我姓刘,行五,在造办处;有一回来大人让我送蝈蝈盆给芹二爷,到府上去过。”
“啊,啊!”曹雪芹想起来了,这刘五善喂蟋蟀,内务大臣来宝最好此道,把刘五养在家里,另外在造办处替他安上个挂名差使。看他衣服整齐,满面红光,大概混得不错,便即问道:“你还在来大人哪里?”
“出来了。”刘五连看了海德好几眼,欲语不语,看来是有话当着人不便说。
曹雪芹自然也不便问,招呼着一面喝豆汁;一面闲聊。喝完起身,已掏了块二、三两重的碎银子在手,悄悄塞在海德手中,握一握示意他不必声张,然后将刘五拉到一边,低声问到:“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?”
“是!早就想求芹二爷去了,难得今儿碰得巧。”刘五答说:“我在来大人哪里出了个岔子,给撵出来了,想请芹二爷替我求个情,让我回去。”
“喔,怎么回事?”
刘五原以为曹雪芹大概会答应下来,约他改日面谈缘由,再定办法,不想此刻便显得很关切地要谈问究竟。这个机会自然不可放过,这天冠盖云集,来保一定也要来,说不定曹雪芹抽空跟来保讨个情,事情就成功了。
因此,他精神抖擞地说:”原来祥贝子输急了赖人。”
原来京师的赌局,无所不有,斗蟋蟀亦可博彩;郑亲王府的“祥贝子”,最好此道,输赢进出甚大。对垒的豪客中,又一个是来自天津的,红果行的少东郑芝卿,这年手风特顺,不过半个月的功夫,祥贝子已经输了两万银子给他。
不想中秋之前,祥贝子得了一枚好虫,是有人巴结郑王府,当节礼送给他的。这头蟋蟀是异种,通体重青,却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