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位可真得留点儿神!”莽鹄立再一次郑重告诫“不但雍正爷的事,不能多说一句;关乎今上的种种传说,更加要谨慎。总而言之,回山以后,什么人不见,什么话不说。”
张、王二人连连点头,但有件事想问个清楚,张太虚说:“多亏大人成全,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。不过,雍正爷在日的情形,瞒不过大人,雍正爷是不是说我们最好造谣生事?跟皇上及亲王说过好几遍,这亲王是那位亲王?”
这道上谕出于方观承的手笔,原来明指“和亲王”;御笔将“和”字钩去,因为不愿明白表示他跟和亲王同胞手足,关系密切。只用“亲王”字样,可以视之为包括理亲王弘皙在内,但在和亲王弘昼看来,这“亲王”舍我其谁?不用称号,正见得他这个亲王与众不同。嗣皇帝的深心,莽鹄立是了解的,但此时已不宜多说,只这样答道:“雍正爷是不是说过,谁也不知道,反正皇上讲说过,就是硕果。两位只紧记着就是了。”
“是!”张太虚看了王定乾一眼,两人都是落寞而不甘的神色。
“我劝两位看开些,有此结果,说实在的,是两位组上有德。”莽鹄立又说:“还有一位的下场,恐怕就没有你们这么便宜了。”
还有一位是谁?多想一想也就明白了,是个和尚——为先帝封为国师的文觉和尚。原来嗣皇帝对文觉深恶痛绝,由来已久,整顿佛门之心,也非一日,本来须年过五十,方准出家,而且要先呈请官府,发给度牒,才能剃度,也惟有身怀度牒,才能云游天下,到处挂单,到的雍正继位,当和尚就容易得多了,但还不至于形成风气。
成风气是在文觉得势以后,雍正十一年,文觉七十岁,敕封国师,奉旨朝山,所过之处,文武大员,跪接跪送,声势煊赫非凡,那几年的和尚本来就很吃香,大小业林,都有斋田,主持方丈,往往就是大地主,各“房”的和尚,不但不更而食,不织而衣,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