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雕金饰画的大祭盘,盘中刻木为戏。最有名的一次是范阳节度使送太原节度使辛云京下葬的祭盘,戏文是尉迟恭突厥斗将、汉高祖鸿门大宴,机关操作,人物都能活动;披麻戴孝的辛家子弟,都住了哭声,拉开白布孝帷,看得出了神。看完,辛云京的大儿子说:“祭盘好得很!赏马两匹。”
这些就都是凶肆的杰作。自然也有凄惨的一面,穷途末路,病势垂危的异乡人,常被送到凶肆去等死;郑徽就是这样被刘伯守送到西市凶肆去的。在刘伯守看,郑徽的病,决计好不了;他不能让郑徽死在他家里,就只好以两贯钱的代价,托凶肆替郑徽料理后事了。
用两贯钱来料理身后,再省俭也是不够的;但类此情形,凶肆中人等于行善,不能算做一件生意,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,把郑徽放在后院一间残破的空屋里,听其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