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马,穿过皇城大街,向西而去。
群贤坊是金光门以南第一坊,离平康坊总在十五里路左右;犊车走得慢,费了两个多时辰才到。
刘三姨的住处,郑徽已听李姥仔细说过,进群贤坊西门,往南第二条街,朝北第五家;找到那里,一看宅第宏敞,门口有个十七八岁的女郎在买甜瓜,郑徽便上前问讯:“请问府上可是姓刘?”
“是啊!”那女郎说:“你找哪一位?”
“鸣珂曲李家来探望刘三姨。”
那女郎未及答话,忽然视线落于郑徽身后,高高兴兴地喊道:“绣春姊!”
这就找对了。郑徽听绣春叫那女郎“阿青妹妹”,她们先叽叽喳喳,抢着问好,然后把阿娃扶下车来,再介绍了郑徽。车马另有那里的人照料,阿青把他们引到客厅来见刘三姨。
刘三姨是李姥二十多年前在三曲的姊妹,但看上去比李姥年轻得多;四十出头的半老佳人,见了阿娃,十分亲热。略略寒暄过后,便指着郑徽,含笑问道:“这位想来就是郑郎了?”
郑徽不待阿娃介绍,便敛襟作揖,微笑着说:“我是郑徽,三姨好!”
那刘三姨却不答话,只堆满了笑意,不住端详着,左看右看,把郑徽看得有些发了窘,她才点点头,说了句:“好俊的人物!”接着殷勤地让坐,待茶。
刚说了有三五句话,忽然厅外脚步匆促,郑徽探头一看,是李姥家的工人张二宝,满头大汗,一脸惊惶,跨进厅来,也顾不得行礼,便向阿娃说道:“小娘子,你快请回去吧!姥姥得了急病了!”
一厅的人都发愣了!阿娃慌乱地问道:“怎么?怎么回事?”
“姥姥今天也高兴,自己带着小珠到后园去摘栀子花插瓶,摘着摘着,忽然捏住手说:‘我的指头发麻!’一句话没有完,人就倒了下去,嘴里吐白沫,人事不省。”
“哎呀!”刘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