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见了朱赞该说什么话想停当了,到河东节度使府门前下马。
贾兴投了名帖,朱赞在迟思堂接见郑徽。一见面做主人的脸色冷漠,既不点茶,也不延坐,站在堂前,以毫无情感的声音问说:“足下有何见教?”
“祝三死了?”郑徽反无哀戚,只像谈论不相干的人一般,平静得出奇。
“是啊!”朱赞算是有了表情,皱一皱眉说:“不幸之至。”
“听说死在这府里的球场上?”
“嗯。”
“是你出面邀请祝三打球?”
“是祝三自己想打一场。”朱赞又说:“人也死了,无处对证,就算是我邀请的。”
“又听说,一起打球的是相府的卫士?”
“嗯,怎么样?”
“哼!”郑徽冷笑道:“你总记得李六暗箭伤韦庆度的事?今天你们可是如愿以偿了!……”
他的话没有完,朱赞高叫一声:“送客!”然后转身管自己走了进去。
这是极度轻蔑的表示,郑徽怒不可遏,深悔自己平日没有带剑的习惯,否则一定赶上去,一剑劈死了朱赞再说;而此刻只能挥拳,但刚一作势,就让那里的两个下人架住了。
朱赞听见声音,回头过来,冷冷地说道:“嘿,斯文扫地,竟至于此!我告诉你吧,你要想借题讹诈,简直是妄想;韦家的人来看过了,长安县的仵作也来验过尸了,坠马致死,于人无尤!你,一个有名无实,不识抬举的妄人,敢怎么样?”说到这里,突然提高了声音叱斥:“替我撵了出去!”
架住他的那两人,有主人撑腰,立刻摆出了恶奴的面目,连推带拉地把他赶出了大门。
郑徽羞愤交集,而且万分泄气;因为他听出来,韦家的人对于韦庆度之死似乎并没提出什么异议,那么作为一个局外人,而且无权无勇的他,又有什么办法替他平生惟一的好朋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