炭盆上炙肉、温酒,韦庆度右手倒执着一柄拂尘,一面喝酒,一面击节吟诗,高兴得很!
“你怎么来了?”韦庆度诧异地问说。
“原来你在家享福,倒把我吓一大跳!”郑徽笑着答说。
韦庆度看一看秦赤儿,骂道:“一定是你大惊小怪,多事!”
“祝三,这你就不对了!”郑徽说:“出了意外,他当然要来通知我,你责备他没有道理。”
“好了,不管有没有道理,既来之则安之。”韦庆度转脸对秦赤儿说:“你也下去,招呼跟郑郎来的人,一起去喝酒吧!”
等秦赤儿一走,郑徽收敛了笑容,低声说道:“祝三,你亏得没有什么,真的要出了事,我遗憾一世,百身莫赎!”
“何以有这话?”韦庆度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,“莫非你知道了什么?”
“现在还不敢说,但其中必有蹊跷。你先说你的,这一箭从何而来?”
“今天我出闱得早,”韦庆度说,“当时心想:你们都说我对素娘不够体贴,不如我亲自接她来赴宴。一出延康坊,看见两个人带着鹰犬,想是打猎回来;又走了一程,陡然发觉脑后有什么不对,我赶紧回头去看,身子刚一转,左肩就着了一箭。那两人惶恐万分地过来看我,说是想射一只野兔,误伤了我,这算不了什么,我挥手把他们遣走了,叫秦赤儿送我回来,找医生拔箭敷药,休养两三天,就可以照常行动。”
郑徽极注意听他讲完,问道:“那是怎么样的两个人?”
“谁知道?”韦庆度说:“长安三十多万户人家,游手好闲的少年不知多少?雪后出猎,更是常事,这没有什么可推敲的。”
“不然!如果一箭中了你的要害,就此送命,我敢断言,他们决不会过来看一下!”
“那也是人情之常,出了命案,还不逃之夭夭?”
“祝三,你精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