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小珠怎么说你?”她止住笑说,“她说你生了一双贼眼。”
郑徽算是明白了她大笑的原因,回想第一次见到她时不住偷窥的情形,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,“这个小东西,说出话来倒真刻薄!”他笑着骂了句。
“你不会生气吧?”阿娃赶紧凑过来陪笑道,“孩子们说话没有分寸,别当它回事!”
“怎么谈得到生气,能把你逗笑了,我只觉得高兴。”他说。
“其实小珠对你倒是很好的。从那天以后,一直就在说:‘那个人怎么还不来?’”
“你呢?”郑徽欣悦地问道,“你是不是也跟小珠一样在盼望我?”
“我刚才已经说过了。”
“是的,你刚才说,只怕我找不到你。现在我可找到了,阿娃,”他低声问说,“找到了又怎么样呢?”
“那要问你。”她看了他一眼,迅即低下头去,幽幽地说:“你想怎么样?”
“我想守着你一辈子,早晨看你梳妆,晚上看你卸妆。”
阿娃微撇着嘴笑了一下,是不太相信的神气,然后又加了句:“没出息!”
郑徽颇思有所辩白,转念一想,此刻把话说得太认真,似乎交浅言深,反显得有些虚伪,便也笑笑不响了。
“你现在到底住在哪里?”她抬起头来,换了个话题。
“跟你得要说实话,住在布政坊。”
“什么时候搬来?”
“现在就算搬来了。”
阿娃敛眉不语,那对灵活的眸子,出现了十分沉静的神色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很重要的事。
“阿娃,”他问,“姥姥预备把我安顿在什么地方?”
她想了一下,缓缓答说:“回头你就知道了。”
他十分关心这一层,而从她的态度中却看不出什么可以令人兴奋的地方,所以心里有些不大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