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此时已相信她的话不是瞎说,但必须得一信物,才能向延信复命,所以又陪笑请求,“你老人家看我路远迢迢,到这儿来扮狗叫,光凭这一点,也得赏我一点儿什么,让我好回去跟同伴夸耀夸耀啊!”
大阿娘沉思了一会儿接纳了他的请求:“好吧,我把这支镯子给你。”
她从左腕上脱下一支镯子,是用深山中百年老藤所制,其色如栗,名为“风藤”,据说能平肝顺气,老年人戴了,能免风眩之症。通常,风藤镯接头之处,多以银镶绾合,而大阿娘的这一支,独用金镶,格外名贵。赵守信非常满意。
不独赵守信,延信亦很满意。认为大阿娘的这只风藤镯,确是信物。不过疑团仍在,何以不肯投降,却愿让路?
“只有一个可能,”毕竟还是熟谙六韬三略的延信能作解释,“策妄的后路有变,不能不回师去救根本之地。”
“是的,”椎椎的心思也很机敏,立刻联想到了,“也许兵败回准噶尔的策零敦多布,背叛策妄,想取而代之。”
“果然如此,可真是一报还一报。”延信神色肃穆地说,“这件事我得好好想一想。”
“不妨先派人去打听,或者,”椎椎自告奋勇,“我去一趟。”
“不,不,”延信赶紧拦阻,“何须你出马,我另外派人去打探。”
言出即行,立刻下令多派哨探分两路侦察,一路查明策妄的动向;一路往西深入,打听准噶尔方面,可有什么叛乱的消息。
非常意外地,罗卜藏居然亦会知道,策妄有撤退的意向。延信认为他的消息来源,应该问个清楚。
“你是从哪里来的谍报?”
“将军不必追问这一点。”罗卜藏说,“只请将军告诉我,有这回事没有?”
“我何能不追问?易地而处,你倒想想看,这样重大的情况,我何能不彻底查明。”延信提出交换条件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