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龙:“身为军人,最要紧的是作判断。你的亲事,是我替你定下的,我曾答应了女家,平蜀班师之日,到江陵办喜事;就算都从剑阁回京,我也会给你假期到江陵迎娶。这是势所必然的事,你竟会想不明白,急成那个样子,岂不叫人把你看成草包?”
这一番责备,张惠龙心悦诚服;把他所讲的道理,细想了一遍,都记在心里,然后才响亮地答一声:“是!”
“你的事我早已替你打算过了。”曹彬又说:“只要我的职权所许,自然给你方便;大军十分之七八,由峡路东下,仍旧在江陵一带起早,要派人到那里去部署转运,我替你补上一个名字。这是你第一次离开我到外面去历练,随时随地要留心。一你要知道、在我跟前,你做错了事,我会告诉你,在外面,只有靠你自己检点。”
“都监请放心!”张惠龙说:“我决不会丢都监你老的脸。”
“另外我再给你三天婚假。日子由你自己定了,报告带队的官长。”
“那末,”张惠龙问:“都监什么时候到江陵?”
“总在半个月以后。”
“我等都监来了,再跟吴家定日子。”
“不必!”曹彬很婉转地为他解释:“第一、吴家要选吉日,不可为我耽误;第二、早早成了亲,好打点一切,带着新娘子回京;第三、我到了江陵,不见得能抽得出功夫来为你主持婚事。所以你不必等我,好在有张孔目在,也是一样。”
听这一说,张惠龙不免有怏怏不快之色;曹彬便歉意地劝慰了一番,答应到了江陵,一定抽出半天的功夫,到吴乡约家去拜访,权当会亲。张惠龙觉得这样也算有了面子,心里才好过些。
推己及人,他又想到一件事,忍不住要说;军中弟兄与当地百姓交往,颇有结识了多情女郎,论及嫁娶的,只以叛乱未平,班师无期,阵前不准招亲,所以男愁女怨,如今似乎应该解除禁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