局势的扭转,亏得曹彬的计划。他认为困守成都决非长策,“擒贼擒王”,如果能先集中全力击破成都北面的全师雄的部队,则成都以南的叛军,必定丧胆。这样全面肃清就有希望了。
王全斌起初还有些犹豫。适逢其会地来了两道诏旨,一道是以康延泽为“川东七州招安巡检使”,一道是命客省使丁德裕领兵入蜀讨贼。康延泽智勇双全,平蜀的功劳甚大,得蒙重用,大家都没有说话;丁德裕受命讨贼,隐隐然夺了王全斌的指挥权,这却令人不眼!
“我诚然没有干好,可是,丁德裕什么东西?”王全斌对他的高级将领说:“资望既不足,驭下又无恩,如果他来主持全局、此乱就难平了。”
“我看——”王仁赡苦笑道:“官家是有意撕撕我们的面皮。”
“然而,”刘光乂紧接着说:“果如所言,亦是一番激厉之意!”
“说得是!”王全斌矍然而起:“国华,我听你的话,先干他一场。祸是我们闯的,我们自己来收拾;能够收拾得下来,就无须劳动丁德裕的大驾了!”
“这是唯一长策。”刘光乂力表赞成:“官家所望者,怕正是如此!”
“等我好好想一想。”王全斌在厅中低头蹀躞、念念有词地盘算了一回,突然站住脚笑道:“我也像王昭远那样,要学一回诸葛亮。国华,你上次给我讲‘三国志’,说诸葛亮以一万人屯阳平,遇着司马懿带二十万人来攻,他是怎么应付的?”
曹彬略想一想,朗声念着三国志诸葛亮传中的注:“‘亮意气自苦,敕军中皆偃旗息鼓,不得妄出。又令大开四城门,扫地却洒;司马懿常谓亮持重,而猥见势弱,疑其有伏兵,于是引军北趋山。’都帅,”曹彬又说:“我记得我曾奉告,这段注是靠不住的。武侯不致如此行险侥幸。”
“兵不厌诈!”王全斌说:“虽靠不住,也不妨有此一说。我现在想反用其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