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,大家都要当心。
刘翰去了,窦俨未走。他心里的着急,不下于孟昶的家属、旧部;因为孟昶入朝,备蒙优礼,足以显示朝廷的宽大仁厚。如果来得不多几日,生了这么一场要稽考古籍,才能得知病名的暴疾,一命呜呼,外面必有许多流言。最糟糕的是从皇弟那里赴宴归来得的病,连孟昶的家属,都不免怀疑中毒,则市井之中不明真相的人,当然更会这般相信。谣言传入南唐、北汉,就更难望他们释甲来朝了。
就为了这份不安,他要等孟昶服了药后,看看是何光景,再作道理。总算刘翰的手段高明,一服药下去,孟昶不再那么干呕,手脚亦不再那么抽筋,额上微微见汗,能够静静地睡着了。
虽然听说霍乱易于感染,有些人悄悄躲了开去,留在那里的人也还不少,看见孟昶病势好转,无不欣喜万分;尤其使他们感到安慰的是:病症的判断以及处方,是刘翰和韩保升公开讨论过的,稽考史籍,渊源有自;中毒的疑虑,一扫百空了!
守到第二天黎明,窦俨由玉津园直接上朝,奏闻其事。皇帝异常关切,面谕宰相赵普,责成翰林医官,务必强心诊治,医好孟昶的病;同时厚赐刘翰和韩保升,认为他们及时救了孟昶,是功在国家。
奉旨会诊的医官,当然仍以刘翰为首脑,止住了孟昶的上吐下泻,也为他退了烧,然后细心公拟了一张温补的方子。刘翰嘱咐孟家,看护要格外当心。
孟昶在宋朝的官位是“中书令、秦国公”,所以称为令公:“令公脾虚胃弱,切忌油腻;也不可受凉!”刘翰极郑重地告诫:“倘有反复,必致不救,切记、切记!”
于是日更一方,每天都有起色;孟家从李太后起,上上下下无不感激刘翰。同时在此一番意外的惊险中,也充分领略到了宋朝君臣的深仁厚爱;把半年以来,藏诸内心深处的疑惧不安,一扫而空了。
也许就因为这份近乎踌躇满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