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柴房四面通风。这滴水成冰的天气,怎么行?等我来想想。啊!”那好心的居停说:“有个地方。且在我谷仓设榻;谷仓最暖和不过。”
于是把他们“主仆”三人安置在谷仓中,居停又送来腊肉、米酒、糍粑。双目尽肿的王昭远哪里还吃得下?只是反覆不断地吟着罗隐的那句诗:“运去英雄不自由!”
有个卫士便来劝他:“都统——”
刚喊一声,便为王昭远打断:“不要叫我都统!”
“那末叫什么呢?——叫王先生?”
“也不要叫我王先生!”王昭远又悲从中来了,“唉!连姓都要改了!王全斌啊王全斌,你也姓王,我也姓王,如何不念同宗之义,苦苦相逼。于今丧师失地,教我回得成都,有何面目,去见官家?而且前途茫茫,又哪里是容身立足之处?直正是‘运去英雄不自由’噢!”说着又放声大哭。
卫士怕惊动居停,又来劝他;这次不叫“都统”,也不叫“王先生”,只叫:“主人,主人!哭声太响,惊动四邻,人人来打听,会泄露秘密,大为不妙。”
这句话很有效果,把王昭远的眼泪吓回去了。勉强喝了一盏酒,吃了一块糍粑,放倒身睡觉。但是思前想后,心事重重,那里睡得着?
想到半夜,忽然想起一件事,顿觉精神一振,使劲把他的卫士推醒了问道:“你记不记得,那年我巡边到文州,发现一座古墓的事?”
睡眼矇眬的卫士,定一定神才想起来:“怎么不记得?”他说:“那副尸骨,还是我亲手重葬的。记得是个姓文的武将。”
“对了。墓碑上说,是唐宣宗大中年间,文州步军都虞侯文和的墓。以后呢?”王昭远问:“我曾告诉过你一件事。”
“好像有的。”那卫士说:“喔!我想起来了,你老做了个梦;那姓文的来托梦道谢。”
“是啊!他说他已